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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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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7 章

“知道爺爺叫你過來所為何事嗎?”書房裏倪家德突然出聲。

倪姝看了過去,眼眸低垂半晌後,輕輕應答:“我答應跟方轍結婚,並且全程配合,沒有出任何問題。爺爺把我叫來,是為了給我‘獎勵’吧。”

獎勵二字說得極輕淡,似是有些難以啟齒。

可倪家德聽此話,卻是露出了讚許的眼神,沈聲道:“倪姝,你不愧是我的親孫女,所言一點無錯。這些年,倪家江河日下,我卻無能為力。你父親紈絝風流,而你又對經商毫無興趣,可叫我眼睜睜看著倪家徹底倒臺,我……做不到。或許該說,我不想承認,倪家是毀在我的手裏。”

一聲濁氣重重嘆出。

倪姝有些震驚,倪家德居然會跟她說出這番話。在倪姝眼裏,或者說在很多人眼裏,倪家德老謀深算,運籌帷幄,城府極深。

即便這些年倪家的發展日漸衰退,可整個臨海市的上層名流卻從不敢不把倪家德當回事。甚至很多人都覺得,如果倪家德再年輕十歲,倪氏照樣能在臨海只手遮天,風生水起。

縱然如此,倪氏的衰頹,外面人只會說是倪天佑不成器,難成大事,從不會把原因歸咎到倪家德身上。

然而今夜,倪家德卻在自己的親孫女面前說,倪家是毀在他手裏。

倪姝想不明白倪家德為什麽這麽說。雖然她六歲就被倪家德接回倪家,可因為很多事情,她對倪家德從不敢過多關註。從小到大,她只知道爺爺非常忙碌。倪家商宴不斷,應酬不斷。倪家德在生意場上如魚得水,大權在握……

只要有倪家德在的一天,倪氏就不會倒。

可能也是因為這樣,倪天佑才整日縱情酒色。

反正有他爸就夠了,哪還用得著他。

只是人總歸是會變老的。

倪家德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。

他的變老也昭示著倪氏的日暮西山。

“盛極必衰……”

良久,倪姝說出了這四個字。

面對著突然跟她掏心窩說話的爺爺,倪姝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。既然不知道說什麽,那就直接說出她心裏的看法。

倪姝覺得,不管是人還是事,不可能永遠都屹立在頂端的。

倪家繁盛了幾代,落魄也是遲早的事。她對這事很看得開。

換言之,如果倪姝不是被倪家德接回來,那她就是在孤兒院長大的窮苦小女孩。可能她也會羨慕嫉妒,為什麽有的人一出生就能含著金湯匙,可以接受最好的教育資源,可以用著花不完的錢。

而有的人卻要為了生活摸爬滾打,吃盡苦頭。

如果她真是後者的話,她也會在生活的蹉跎與磨難上,默念那些“高高在上”的人趕緊倒下來!

所以倪家落敗,倪姝不覺得有什麽。已經富庶了幾代了,哪能一直輝煌。

只是這些話她不能直言,得拐著彎說,她擡眼看向倪家德,緩緩道:“爺爺其實不必過多自責。雖然這麽比喻可能不對,但是,就像一個皇朝的隕落,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做得到的。我覺得,每個人在他所在的領域盡力就好。自己做的選擇自己能夠承擔,至於最終會是什麽結果,都坦然接受吧。”

倪姝說完意識到自己多嘴了,她自己還“乳臭未幹”呢,怎麽敢跟一個在商業戰場上叱咤風雲了幾十年的老狐貍講道理?

倪姝吐了吐舌,試圖找補。

倪家德卻是看她一眼,渾濁的目光閃過一絲愕然,難得露出一絲真笑,只是話裏難分意味,“我的孫女,今晚挺會說啊。”

倪姝放棄找補,不再多言。

倪家德拄著手杖走到了窗邊。

他在這間書房時總會透過窗戶看窗外的夜景。

既能看見天穹夜色,也能看到倪家老宅的院落。

今夜沒有月光,烏雲籠罩夜空,幕布一般暗沈。

倪家老宅的燈光沒有全數打開,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,倪家德已經不願再維持那表面的燈火通明。

許久後,倪家德承認了倪姝所說的“盛極必衰”,慢慢道:“你提及的這四字,曾經你太爺爺也告訴我。”

倪姝:“……”

“罷了,不提那些了,”倪家德擺擺手,從窗邊離開。一手負背,身子已有些佝僂,往裏間走,“倪姝,隨我進來,我有樣東西要給你。”

倪姝來倪家德書房很多次了,但是裏間那層卻從未踏入。

沒有倪家德允許,誰敢作死偷跑進去?雖然倪姝有過這個想法,但只要冒出來,就會被及時扼殺。

這是她第一次進去。

也是最後一次。

書房裏間裝修得很簡單,甚至可以說是沒裝修,這讓倪姝有些意外。除了擺放一些古董字畫以外,還有一個保險箱。

看到那個保險箱,倪姝知道,倪家德要給她的東西就在這裏。

“站在這裏等我一下。”安靜的裏間,倪家德所說的每句話都讓倪姝心跳加速一倍。

“好的,爺爺。”倪姝點點頭。

果然如她所猜,倪家德走到了保險箱前。他慢慢蹲下身子,從口袋裏拿出一把鑰匙。這讓倪姝有些驚訝,倪家德的保險箱並沒有用什麽高級的開箱密碼,反倒是一把鑰匙。

有些老舊的作派,但也確實是倪家德能做出來的。

一分鐘後,保險箱開。

倪姝跟著緊張了下。

倪家德會給她什麽?

答案很快揭曉。

當看到倪家德拿著一個裝信件的袋子時,倪姝心中已有了猜想。

倪家德將信件袋遞給倪姝,問:“打開之前,先猜猜我會給你什麽。”

倪姝盯著那封信件袋,將猜想說了出來,“是您的遺囑?”

倪家德並沒覺得冒犯,反倒眼裏閃過讚賞,“嗯,猜得不錯,看看吧。”

倪姝接過,停頓了幾秒,深呼一口氣後才將信件袋打開。果然是倪家德的遺囑。倪姝將遺囑內容認認真真看了兩遍,然後問:“您真的要把倪氏給我?”

問這句話的時候,她的心裏有些疲累,除了疲累以外,還有怨氣、火氣。

她很想把遺囑甩回去,告訴倪家德,她想要的不是這個!

為什麽?!

為什麽都到了這個地步,倪家德還是不願意給她真正想要的。

而且倪氏都這個破爛樣了,給她就是讓她的生活多了一堆爛攤子。況且被倪天佑知道,指不定要怎麽和她鬧。

她臉色悶悶沈沈的,難得在倪家德面前露出那種女孩子家的委屈。

倪家德看在眼裏,心道:還是太稚嫩。

“不滿意?”倪家德打量了下孫女的神色,“不是你想要的,所以不打算接受嗎?”

“爺爺既然知道,為什麽還要這樣。既然是給獎勵,不應該給人想要的嗎?”倪姝忍不住抱怨。

倪家德皺了皺眉,語氣有些苛責,“你聰明歸聰明,但是有時候就是藏不住自己的性子……這樣下去,遲早會吃虧。”

為什麽要藏?她又不是機器!

是人,都會有脾氣。她隱忍這麽久,妥協這麽多次,配合了所有人,可是到頭來呢?她想要的沒有。而且說吃虧,她現在不就在吃虧?

憑什麽每次都是她在讓步,憑什麽?

就因為她是女孩子,好欺負嗎?

有時候倪姝想,如果倪天佑生的是個兒子,倪家還會這麽對她嗎?

答案是不會!

就因為是個美貌的女兒,她成了待價而沽的“商品”。

想此,倪姝的恨意又從心底泛起。

這一次,她堅決不退讓!說什麽都不退讓!

“爺爺,您剛才說對了。不是我想要的,我不想接受。”倪姝將遺囑塞進信件袋裏,遞了回去,目光堅定,緩緩道:“我還是那句話,既然給人獎勵,就應該給對方想要的。硬塞別的東西,小兔子也會生氣的。”

……

室內陷入死寂,爺孫兩人對視幾秒。

倪姝既然能說出這番話就說明了她做好了絕不讓步的準備。

倪家德淡笑搖頭,輕嘆:“倪姝,爺爺真是後悔沒多教你一些東西。”

倪姝不解,反正她今天就任性了。她在賭,賭今天倪家德必然讓步。

事實就是,她賭贏了。

倪家德不僅沒有接過遺囑,還把保險箱的鑰匙給了她,“拿著吧。你想要的給你,算是這些年,我給你的一些補償。”

聽此話,倪姝猝然一頓,“爺爺……您這是……”

“都在裏面。”倪家德的眼神掃了眼保險箱,“我老了,也累了。”

倪姝內心驚疑不定,總覺得今夜的倪家德有些不大對勁,仿佛所有的銳氣與戾氣都已經消失,只剩下一副垂老的皮囊。

當然,倪姝感覺是這樣的,但她不會就這麽相信。

畢竟,眼前的人可是倪家德。

無論誰面對倪家德,都不會掉以輕心。

倪姝將鑰匙接過,信件袋被放回了保險箱。

“謝謝。”倪姝說。

這一刻,她是真心感謝倪家德。

“不用急著謝,”倪家德似乎更疲倦了,說話低低沈沈的,“我還有樣東西給你。”

“嗯?”倪姝問,“是什麽?”

“保險箱的鑰匙你先帶走。世間僅此一把,弄丟了,就不要怪爺爺沒給你了。”

“我會保管好的。”沒人比她更在意這把鑰匙,“只不過您說的另一樣東西?”

“簡安。”倪家德說,“他是我為你準備的。”

什麽?!

簡安是倪家德為她準備的?

這話是什麽意思????

沒等倪姝多問,倪家德又說:“七日後,他會把保險箱送去給你。以後,他就跟著你了。”

倪姝:“……”

她可以拒絕嗎?

“如果你拒絕,保險箱就永遠不會被送過去。”倪家德不愧是倪家德,只要他想,總有對付人的法子。

好吧,倪姝拒絕不了。

她點點頭,“……行,我知道了。這個東西,不,是簡安,我也收下了。”

“嗯。”倪家德頷首,“至於怎麽跟方轍說,那就是你的事了。”他知曉她的憂慮。

倪姝無語片刻。

原來您也清楚,把一個男人送給她,最難過的那關是方轍啊。

“要說的就這些,你和方轍先回去吧,”倪家德揉了揉太陽穴,下逐客令,“我需要休息了。”

倪姝早已經看出了倪家德的疲憊,既然拿了她想要的東西,她也能說出點好聽話了,“爺爺,您保重身體。得空,我們就過來看您。”

倪家德擺擺手,不甚在意。

倪姝退了出去。

走到門口時,她輕呼一口氣,渾身松懈下來。

這一幕剛巧被簡安看到。

可同先前不同,再碰見簡安,特別是讓他看到她真實的情緒,這讓倪姝沒來由的不適,興許是想到以後這個人會跟著她,多少就有些不自在。

“大小姐……”簡安輕喚了聲。一向漠然的性子,突然主動跟她講了些別的,“您還好嗎?”

好不好跟你有什麽關系。

倪姝想這麽回覆他的,但轉念一想,簡安對她的態度有所改變,或許是因為倪家德已經跟他說了之後他會跟著她的事。

所以這是知道自己要換“老板”了,提前打好關系?

倪姝無聲笑笑,說:“挺好的,沒什麽事。”

簡安微笑點頭。

倪姝更不自在了,轉問:“轍呢?他在樓下嗎?”

“方總在大小姐的房間。”

倪姝:“?”

簡安看出倪姝的疑惑,回覆:“方總……有些醉了。”

倪姝:“……”

*

倪姝進了自己的房間後,果然聞到一股酒氣。方轍躺在她的床上,懷裏還抱著她的玩具熊。

倪姝有些無奈地笑笑。

這些年,她在倪家一直都睡不好,總要抱著東西才能慢慢入睡。所以她的房間裏,什麽都可以沒有,一定要有玩偶之類的東西。

倪姝走近,看著方轍潮紅的臉色,有些心疼也有些惱怒。

最不能喝的就是你吧。

她捏了捏方轍的臉,輕喚一聲,“方大廚?”

“……”

好吧,一點回應沒有。方轍好像醉得已經睡過去了。那看來,今晚只能在老宅留宿了。

倪姝準備去弄點熱水給方轍簡單洗漱下,起身剛走,一只手卻被人緊緊握住。

“你醒著呢?”倪姝轉身看他。

方轍眼睛紅紅的,看起來就是一副醉樣。

倪姝動了動手,被抓得更緊了。

她笑出聲,“你是醉著呢,還是沒醉?”

“你親親我,我不就醒過來了嗎?”方轍的聲音有些含糊,顯然是醉著的,“叫什麽方大廚。”

倪姝走了回去,蹲在他旁邊,手碰了碰他的臉,燙燙的,“我就是隨便一喚,我以為你醉得睡過去了。”

“怎麽可能,”方轍把她的手抓住,貼著自己的臉,嘴唇在手腕處細細親吻,“今晚重要的事還沒做呢,我當然不會就這麽睡過去。”

倪姝:“……”

真是服了他。

都這樣子了,還想著那點事。

倪姝又捏了捏他的臉,輕聲說:“那要回去嗎?”

方轍毫不猶豫:“當然。”說完突然起身,甩了甩有些沈重的腦袋,“走,讓老爺子叫個人送我們回去。”

他們倆都喝了酒,肯定不能再開車了。

倪姝扶著他,無奈道:“你還真是執著。”

“對你肯定執著。”方轍的意識似是慢慢清醒,認真道:“要不然怎麽能討到你做老婆。”

倪姝被他說笑,嗔怪,“油腔滑調。”

出了房間,見簡安等在門口。倪姝腦海裏頓時出現一個詞:陰魂不散。但好像用來形容簡安,不太適合。

“你在這裏做什麽?”這話是方轍問的,他雖然是醉著的,但沒有醉到雌雄不變的地步。

“老爺讓我送方總和大小姐回去。”簡安公事公辦,臉色和口氣都沒有多餘的情緒。

倪姝沒有出聲,要不要簡安送,她選擇聽方轍的。可是方轍此時卻看向了她,眼神像是在問,“你想要他送嗎?”

倪姝直言:“看我幹嘛?”

“我在想,你希不希望他送?”

果然吧。

猜方轍這種心思,倪姝一猜一個準。

“我聽宇宙第一醋壇子的。”倪姝逗他,把問題甩了回去。

“行,”宇宙第一醋壇子想了幾秒後,說:“那就麻煩你送我們下咯。”

倒還禮貌上了。

簡安點頭,“方總客氣了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
然而他這話一出,方轍抓著倪姝的手卻緊了緊,醉意的眸光清晰了幾許。

“你話好像變多了。”方轍說。

倪姝咯噔了一下。

簡安沈默。

“走吧。”方轍拉著倪姝往樓下走去。

一直到車上,都沒再說話。

……

簡安開著他倆開過來的邁巴赫上了馬路,兩人坐在車後座。

方轍上了車就開始閉目養神,似是在等酒精散去。

“開點窗戶吧。”倪姝提議,“開小點,有點風進來就行。”

“是。”簡安繼續公事公辦。

“下回別喝這麽猛了。”倪姝偏頭,低聲說。

“嗯”,很輕的一聲。

倪姝沒再說話,想讓方轍好好休息會兒,只是她的右手卻一直在他左手心。

方轍的手掌很大,那道貫徹掌心的傷疤一直存在,所以揉搓她的手指時會有些酥酥麻麻,倪姝當然不嫌棄,反倒是一想到方轍的那道疤痕,心裏就有些難受。

倪姝忍不住側眸看他,此時他手上做著旖旎的動作,表情卻是一派淡然。方轍裝起斯文敗類時,是挺像的。可能是因為他的外形是清俊那掛,只要不是故意油滑,就顯得非常人畜無害。

所以,若不是倪姝知道他們回去要幹什麽,別人是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回家是要去做那種事的……

四十分鐘後,邁巴赫停在了車庫。

方轍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,對簡安說:“你挑另一輛車回去,就不要叫車了。”

“好的,方總。”自從方轍提示了那句話,簡安又變回了先前的漠然,甚至比之前還要清冷,和當年在倪家的林司南有得一拼。

倪姝連句客氣話也不說,因為方轍根本不給她機會,拉著她往家裏急走。不過就算給,她也不會當著方轍面說。

醋壇子翻起來是非常恐怖的。

車庫到家裏一段路,方轍又是一句話沒說。

倪姝心裏怕怕的,想到昨夜和淩晨時的方轍,她後悔說出那句,“今晚你等著”。

果然一進家門,方轍就把她撈了過去。熱吻瞬間襲來,帶著未散的酒味,倪姝一下子也跟著有些暈了。

方轍吻得太急太亂,毫無章法,唇///齒著急探入。

倪姝緊張得抓住他的西裝,這反倒提醒了方轍,難怪他覺得有些不舒服。稍稍松開了她,將西裝脫下,又把已經松開的領帶徹底扯掉,動作強橫。

因此,襯衫領子也被他扯開,露出淩厲的鎖骨。

倪姝環上他的腰,因為方轍太著急,她擔心自己摔倒。

“別怕,”像是看出了倪姝的慌張,方轍終於冷靜了些許,只是眼眸裏的神色卻看不出一點冷靜,滿滿的欲///望,“相信我,我可舍不得我的寶貝傷到一點。”

倪姝心想:我才不信你的鬼話。別的傷也是傷。坦白說,她的腰到現在還有些酸痛呢。想到待會兒的“山雨欲來”,她已經提前心疼她的腰了。

而方轍就像是有讀心術似的,一只手早已摸上她的腰肢,手法極會,摸得倪姝身子顫動了兩下。

方轍悶笑一聲,倪姝有些羞惱,“不……不許笑,”身子已經軟綿綿,就連說出的話也毫無震懾力。

可方轍答應的很爽快,“好,不笑……”這個時候他總是很好說話的。但是下一句讓倪姝更是羞惱了,方轍舌////尖頂了頂倪姝的耳廓,哄著說:“……那就專心做。”

方轍直接將她攔腰抱起,已經沒耐心走到婚房去,直接坐到了沙發上。茶幾上,倪姝的另一臺電腦還在上面,摩擦間,被擠掉到了綿軟的地毯上。

倪姝哼唧了兩下,“你慢點。”幸好有地毯,不然她電腦也跟著遭殃。

“慢不了一點。”方轍回應,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,抽空瞥了眼,安撫道:“沒摔壞,摔壞賠你。”看著她早已經沒了口紅的唇,眼神格外暗欲。

倪姝搭著他的肩,半身裙子下方轍的手肆意作亂,摸得她暈頭轉向,嗓子發幹,斷斷續續說:“……不是賠……不……賠的事……啊……你……輕……你輕點……”

她的分神,讓方轍不滿,咬了咬她脖子,“行,你說什麽是什麽。”

這個時候跟他說什麽都白說,倪姝放棄爭論,也不再掃他的興致。而事實上,她的理智也在方轍的疼愛下已經消失殆盡,難以自抑地沈溺其中。

情動的呻///吟,零零碎碎,從客廳沙發到主臥又到浴室……做到最後,倪姝已經任由方轍索取了。

只有一個請求,留她一條命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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